信上帝得水牛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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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 2017-09-14 15:29 个人信息 发悄悄话 引用回复 编辑本帖 搜索发帖 复制本帖 收藏本帖 投诉该帖
有三十年了，那时候刚读高一，全地区最好的中学，伪文青，特崇拜顾城、北岛、舒婷，那时候还没席慕蓉什么事呢。在学校诗社当副社长，在星星诗刊还发表过几首小诗，学校组织个什么文艺活动经常当主持人，体育也不错，初中组的学校男女百米记录是我和我妹妹创造的，直到十几年后才被打破，中学当了六年的体育委员，学习没下过前十，家庭条件按照现在的标准算是中等偏上吧。算是交代个前提。
刚开学就发现来班上报到的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，有气质，和本地普遍的红二团不一样，特别白净，后来才知道她父母都是来支边的上海知青。她学习极好，是学习委员和团支部书记，不太爱说话，喜欢听别人说，轻易不插话，和大家的关系都很融洽，典型的南方女子的性格。
后来慢慢熟悉了，她也爱好诗歌和文学，经常和我搭档主持节目，我们会互相交流自己写的小诗，分析自己喜欢的诗人的性格爱好，共同期待一些诗人的新作发表。
高一的元旦晚会结束后，有点晚了，她说她父母晚上都值夜班，让我送她回家，一路上两个人都没骑车，聊了一路，到了她家家属楼下，本打算回去了，她说上去喝杯水吧，那时候真纯洁啊，什么都没想，就和她一起上去了。她家收拾得干净整齐，虽然那个年代大家家里的家具电器都差不多，但几幅西洋画和几盆花，体现出和普通人家不同的品味。
坐在沙发上，她给我倒了杯茶，小时候很少喝茶，记得那茶颜色很养眼，喝起来很香，满口生津的感觉，坐了一会儿，她说，陪我跳支舞吧，那个年代刚开始流行慢三慢四步，虽然经常合作主持，而且感觉心中都互有好感，但为了避嫌，从没有如此贴近过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，而且那时候已经开始吸烟，怕她不喜欢，把脸扭过去不对着她。
想象一下，一个为了元旦晚会专门烫了个大波浪头，穿着一身粗纺面料的灰色西装，脚上是那个年代流行的黑布白塑料底高跟鞋的男孩，轻轻接触着一个漂亮女孩的腰，轻轻搭着女孩的掌心，笨拙地迈着舞步的样子。（现在想起来比乡非还土鳖，特别是那双鞋，额…手动捂脸）
跳了几支曲子，我说我得回家了，她有些沉默，把我送到门口就把门关上了，后来就这样大家保持着一种彬彬有礼的关系。一直到了高二分班，我理她文，不在一个班了，学习紧张，也很少参与活动了。高三下学期，听说她被保送北大，碰到她的时候，还恭喜过她，她也只是淡淡地一笑，大家擦肩而过。
那时候刚撤县建市，修了几十公里的新公路，双向四车道的，大概是保送了吧，她不太专注学习了，喜欢上了飙车，她家给她买了辆大概是走私过来的二手川崎400公路赛，直到有一天晚上出事了，她没戴头盔，颅脑出血，没抢救过来……
那是我第一次抑郁吧，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，后来听她的小姐妹说，她心里其实蛮喜欢我的，只是我俩都太矜持，谁也没敢捅破这层窗户纸。那年的高考也发挥失常，复读了一年，第二年考了个二本学校，大学四年也没找过女朋友，直到上班后才把心情调整过来。
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，我复读那届考了两个清华一个北大一个复旦，还有一个从北大退学回来复读的围棋业余二段（全地区就我们两个业余二段）只考了个二本，在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，我们那所西北某地级市的中学就辉煌过那一届，不少同学散布在全国各地没了联系，加上我说的这个故事，如果有同一届的看到了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，那爬上来和老同学打个招呼吧。
放马天山下，卸甲南海边.对月戏分茶，临风漫赋闲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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