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栏听涛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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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 2021-08-08 23:56 个人信息 发悄悄话 引用回复 编辑本帖 搜索发帖 复制本帖 收藏本帖 投诉该帖
周日上午像往常一样，一人开车回老家。跟坐在大门口石头上的老母打过招呼，穿过挡，进院子，入堂屋，同老父打招呼。今日二老一起过生日，姐姐和妹妹两家尚未到。刚准备刷碗，去圈屋（胶东地区饲养马骡驴牛羊及猪兔等兼厕所）倒剩菜，突然发现小狗狗球球咧着嘴闭着眼躺着。呼唤了几声，居然连眼睛都没睁！根本不似以前欢快地爬起来迎接我。
我一激灵，球球不会死了吧？
赶紧放下盆和碗，过去拽了几下链子。2次之后，球球才慢慢睁开混浊的眼睛，根本不似以前黑白分明的眼球。
我望着有点陌生的球球，球球也似陌生地望着我。
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。
球球嘴眼歪斜一动不动的样子，像极了被非洲狮王杀死的二哥鬣狗。
赶紧定睛细瞧，原来是脖套（粗铁丝外套胶皮管）卡在了嘴里！而且外露的毛躁处理的铁丝头似乎扎进了腮帮里，腮都有点肿了。
怒从心头起，马上又自动平息了。双目接近失明又行动不便的父亲和重度老年痴呆的母亲，又怎能及时发现球球的异样（和呼救）呢？
试了下，项圈卡得很紧，赶紧放开链条头部的铁钩，获得自由的球球，已经几乎无力行走了，但它还是挣扎着摇摇晃晃地走出圈屋，幻想着像往常一样出去浪。。。
我跑到堂屋，找出钢丝钳、尖嘴钳和斜口钳，此时球球已经蹒跚着走到了大门口。。。赶紧抱回来，斜口钳剪不断粗铁丝，用尖嘴钳解开铁丝怕增加球球的痛苦，干脆用钢丝钳将胶管和铁丝快速剪断。在我找新的铁丝和胶管的时候，可怜的球球没有再次走向大门口，而是直奔屋檐下的一个接满雨水的大瓦盆而去。我找到新的胶管和铁丝，并去瓦盆处测量了尺寸，直至大致做好项圈，球球一直不停地在瓦盆里喝水。。。
这期间，我已经被花蚊子咬了不知多少包了。。。
午饭前，姐姐在拆烤鹅，居然良心发现地让我拿了些鹅血块和边角料给球球。我特意拿在手里，摊开手掌，球球快速而小心翼翼地吃完，习惯性地舔了一下我的手掌，舌头已然不如以前温润了。。。
球球是我老家养的时间最长的一只小狗狗，貌似有17年甚至更久了。球球极小的时候，被大外甥的哥哥偷到他的羊汤店？貌似品种还不错，全身雪白，眼睛黑白分明，还带点淡蓝色。大外甥喜欢地不得了，一直养在过挡影墙那。
因为轻轻咬了一下我家小LD，还有每次我回家都瞎汪汪，貌似我打过球球2回。我得出了一个结论，球球智商不低，而且很难屈服。后来，姐姐把球球带回家，放在门口铁门后，开始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。。。
几年前，可能就是老母患老年痴呆之后，大外甥再次把球球带到我家。姐姐正乐得不用喂狗了。在我家，球球真的差点胖成皮球。
从去年开始，我逐渐从每月到每周回一次老家，那时双休，一般在老家住一晚，晚上和第二天早上，我都会带着球球出去溜一圈，有时带链子有时不带。
从解开链子前的雀跃，到出圈屋后的满血加速弹射起步，到大街上和村子里的各种做标记，紧绷的链条和各种拉不走的另一端，我能感受到无比的欢愉和意犹未尽。。。
今年开始，周六义务劳动，一般周日早上回老家，偶尔地周六傍晚回老家，也没精神（或懒）带球球出去溜了。。。
也是从去年开始，我发现球球屁股上长了个瘤子。让大外甥拉着去找兽医动手术，大外甥嫌脏并说不太好找兽医。。。
我知道，球球少了运动和乐趣，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圈屋，吃着残羹剩饭，忍受着蚊虫、跳蚤的骚扰，忍受着老鼠的调戏，承受着病痛的折磨。。。它早晚会毫无尊严、不体面地死去，就像被非洲狮王咬死的二哥鬣狗那样。。。
我们呢？又怎样？
球球，我知道我未必做得到，但我还是想每次回去都带你出去玩，随便浪的那种。。。
凭栏听涛 编辑于 2021-08-09 09:33
知行止，守本心.
2004年9月黑色风云，已报废200元...托出去虎5*1、虎3*1、捷途*1、虎8*1、凯翼X3*1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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