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兵★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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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帖: 63308 来自: 南京/常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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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 2021-12-08 19:19 个人信息 发悄悄话 引用回复 编辑本帖 搜索发帖 复制本帖 收藏本帖 投诉该帖
海鸥 wrote: 过岳阳楼 辛丑年秋,与友同游洞庭湖北,拜谒文脊盛地,暗怀崇敬之心,车水马龙中徐徐而往,百米之外,便觉楼气之盛,炽烈若仁宗之时,鼎沸溢阡陌之间,耄耋老丈,蹒跚孩童,无不仰诵先生名句,涛涛不尽于耳,初觉嘈杂,细听乃感浩然之气绕阶而上,穿梁越瓦扶摇云际,叱咤千年而不绝,不知何故。 何以故?子不见这红日之光,楸木离霜,琴箫鼓瑟,美人神伤,君子悬玉行天授,可惜瑶草暗自芳,风起云涌,水凝舟濒,棹棹马嘶撞金觞,王旗轮换白鹤去,一樽三尺薄凉,江山几代沧桑。 何以故?子不闻这八百岑崟,丹青盘纡,芷若昌蒲,芙蓉蘘荷,洞庭坛曼,龙鳞广泽,髣髴蔽月,流风回雪,春绿萦绕,秋雷不惊,金珠烁立,胭脂逦迤,嫔妃皇孙,朝歌琱玉,冬昼夏夜抚罗琦,一许幽怨唱到今。 何以故?子不忆这九州之水,五色之石,玄女行天,应龙弘易,太行之阿,逐鹿连营,鸣条牧野,烽火戎狄,青梅煮酒,马嵬芳息,二圣北狩,崖山祭旗,煤山槐罪,铁血雷霆,瑶台鹿台铜雀台,拾级而上,黄河洛河秦淮河,顺流而下,云纱缭绕,王气飘忽,此番盛衰苟于天地乎?遂于三阙乎,立于稼穑乎? 此故,先生云袖出水,白衣带风,点指长空,朗声若乾金之雷,昆仑之雪,子可知这江河日月,锦绣烟霞,不在洞庭之广,气象万千,不在潇湘巫峡,星曜猿啼,不在沙鸥锦鳞,皓月沉金,不在峻岭隆崇,蕙蘅弥蔓,不在游廊翠亭,骚客吟轩,也不揣忧谗畏讥,萧然而泣,或把酒临风,心旷神怡,此悠悠传世者,在乎天下二字也。 子不欲天下,天下尽结于子,骖鸾腾天,人间少年,一江之水,天地汇萃,五常五色,在一人欤,在天下人欤?五行五德,在肇命欤,在天下命欤?五谷五蕴,在阿罗汉欤,在万乘菩提欤?星河卓卓相曜兮,盖天地之荣光,天地殷殷峥嵘兮,盖百姓之苍黄,百姓煦煦葳蕤兮,盖你我之微芒,苔蒲虽小,辉聚而光,啾啾灵秀,渊远流长,你我都是这星河之水,点点滴滴,皎洁不息。 余大惊,望于云水间,但见幻影峨冠博带,白衣倬倬,回首廊檐,旌旗招展,嘈杂正欢,不觉如太虚之境,不能自已。 先生何处来,莫非划粥断齑之文正公乎? 然也,不尽也。无所从来,亦无所去,空色异幻,时光流转,彼时之我,此时之你,皆于这红尘之中,滚滚而觞。凡所有相,并非虚妄,而是俱往。达摩神秀,慧能百丈,可化得一郡之粮?管仲乐毅,阿瞒晋王,可挡住胡马刀光?君子不为天下计,天下何以致其远,君子不为天下志,天下何以致其长,划粥断齑乃寻常静俭之志也。 先生莫非武侯再世? 然也,不尽也。孔明二字者,其隙如孔,其炽也明,飞火流萤,当成燎原之势。文正之心,尽于天下,阿瞒之意,亦尽于天下,天下忧愤,集于一人,天下利禄,亦集于一人,文正者,世间爱之颂之,阿瞒者,世间唾之弃之,滚滚江河莫如是哉。 为世之本,在于修身,修身之本,在于修心,心不正,则身不正,身不正,则国不正,国不正,则祸乱不久矣,尧舜禹汤,文武成康,独夫奡桀,天命殇殇,此天命欤?否也,人命也,滚滚江河莫如是哉。 为国之本,在于人心,在于百姓稼穑。泱泱中华,岂疆界耳,乃乎人心。疆界立于人心之上,疆界浮沉,在于人心浮沉。人国二字可分欤?否也,以一人之力而逆天,亡不久矣。坎离水火中天过,龙樨移帝座,鸣金十二弥天错,屠戮满沧波,滚滚江河莫如是哉。 余再惊,丈夫立世,当尽忠报国,先生莫非武穆公乎? 然也,不尽也。武穆兵锋所向,泰山压顶,壮气凌云,金人莫敢与之敌,何故,惧刀剑之利焉?惧背嵬之悍焉?非也,惧宋人之恨耳,靖康之耻,灭国之恨,尸殍遍野,灰鸦传飱,兵安在,膏锋锷,民安在,填沟壑,江山如故,千村寥落,国之血泪,岂一恶字了得,凶徒暴走,疆土尚存,疆土尚存者,列民之怒也。 列民之怒,怒发冲冠,巨壁偃蹇,腾飚飙疾,义师千旌,欂栌穹苍,惊雷起于焦垣兮,凄凄堪别离,烈日祭于残血兮,剑啸三万里,星月缈于长空兮,白鹤浴火生,疆土之存,流火之焚,尽灼灼于列民之怒也。一眼,一耳,一鼻,一口,一心,一人,皆一界天地,一土如来,况万民乎。 护国之本,在于万民,民即为国,民心即国土,贼之魑魅,在于一时,民心向背,在于一世,民之势,即国之势,民之运,即国之运。江河涛涛,延绵不绝,此帝王之故欤?以一人为天下,危矣,以万民为天下,固矣,国之运,乃万民之力也。大道之行,天下为公,日出中天,天下大同。 先生挥手飘然而去,耳旁依稀风雷之声,细听,乃游人嘈杂吟诵之语,涛涛不尽于耳,遥望八百里洞庭水岸,岳阳楼如舟扬帆,凌绝天地,此番浩然之气,唯先生乎?唯岳阳楼乎?唯万民乎? 水天磅礴,山河一色,日辉月映,奔涌浩汤,此八百里洞庭水岸,竟是谁之天地! 仅这一篇,就够好几个精华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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